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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裕景认命地从选择题开始给她讲,醇醇的声线在耳边落下,她右手握笔,左手挂在男人布满青筋的小臂上,东摸西挠。
两只小脚丫也踩在他穿拖鞋的脚面上。
美名其曰是安全感。
写着写着,或许是累了,总之头东倒西歪。
一会儿靠在他手臂上,一会儿脑袋往后仰,脚一翘一翘,后脑勺抵着他的喉结,听他发颤的喉咙,在她耳边落下温热的话语。
“坐好,写字不可以没有规矩。”
他抱着她写已经是足够宠溺,再姿势凌乱,陈裕景终究是看不下去。
提醒了两三回,她仗着别人的好脾气,没一会又玩上他粗大的手指节。
“刚刚我讲的,明白了吗?”他敲敲桌子。
她扭头过去,眨了眨眼:“明白了。”
这次,陈裕景才不会信了她的邪!
“那你把刚刚我讲的解题思路重新讲一遍。”他没被握住的那只手的手指,抵着额头,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逢夕宁噢了一声,没骨头似的指了指题干里的关键信息。
叽叽歪歪的讲了一通,本以为陈裕景会继续笑。
结果男人一把将她扶正,让她重新长出了骨头,眸中含着训斥,“你会做,为何还让我来讲?”
逢夕宁懵了。
回忆了半晌,才惊觉自己露出了马脚。
原来陈裕景用的是一种思路去解,可她刚刚心思都在他身上,哪里听进去了。
反正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她不知不觉,竟然讲了另外一种。
陈裕景抱臂往后靠,眉眼淡淡,闲散的问她:“我记得,微积分是大一的公共课,你都大四了,建筑系的已不该学这个?”
“还不是老徐头让我带大一的几个优秀新生。还让我辅导作业,说什么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这不,我自己得先做一遍,毕竟很多知识都需要温习三分。”
看,这就是老徐头的目的。
让她这个当师姐的以身作则。
难为徐教授了,为了让她不偏离正道,真是哪哪儿都是良苦用心。
夕宁哭丧着一张脸,回身啊呜一声,就抱住块头比自己大上两倍的温厚男人。
寂静的夜,温暖的怀,她轻轻磨蹭他的肌肤,耍赖道:“每天被老徐头盯着,你说我冤不冤,你说说?”
陈裕景表情散开,被她憋屈的表情逗笑:“你冤不冤我不知道。但我冤。”
如若她本身会做,一张卷子也不过两刻钟便可完成。
被她这么一欺瞒,他口舌废干不说,还得陪着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