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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嫌不够丢人?嗯?”陈裕景开口。
“我这就走,不碍陈生的眼。”逢夕宁绞着手指答。
本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没曾想旁边程裕和肃然垂首点了下头,抢先厉声说道:“是,大哥,我先下去了,请慢用。”
说完转身离开,旁边人想来搀扶,也被他拒绝。
只见程裕和用一种极其别扭、一瘸一拐的姿势退了场。
服务生将陈裕景的杯子倒满,又格外新添了一杯。
陈裕景唇角扯出一个浅窝,示意她坐。
逢夕宁咬了咬唇,他今日这阵仗自己怕是头次见,明明酒吧内人声沸腾,可陈裕景偏偏用气场,好像将自己和他,隔在一个安全又私密的气泡圈内。
唯唯诺诺的坐下。
手刚触及酒杯,又缩了回去,“……冷的,我不喝……”
陈裕景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戏谑说:“我倒不知道,夕宁小姐,休息到酒吧来了?”
明明放她早点下班,是心疼她身体,还让方钟离在楼下等着送她回去。
她倒好,婉拒不说,一个转头,就扎进了纸醉金迷的这里。
和别人跳舞,跳得还挺开心么。
一个夕宁小姐,把他和自己的关系又拉到了最初。
不用说,陈裕景生气肯定是动了真格。
这一下,逢夕宁什么听天由命、自暴自弃的精神都没有了,像溺水的人疯狂的往岸边游,干笑了两声,小手不自觉的去搭上他温热的手背,“陈生,你看,要不是来这里,我怎么又会遇到你呢?唉,你手怎么受伤了?”
她身子往前靠,还给他吹吹,“疼不疼啊?明天你还要签字,肯定很疼吧。”
陈裕景一言不发,逢夕宁深得蒋纯羽的演技真传,一个人把缠绵悱恻、惋惜怜爱的情绪给演了个遍。
“……陈生?”陈裕景低头喝了口酒,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接着扯了个讥讽的笑容。
不叫陈裕景了?也不叫陈总了?好的很!
逢夕宁被他的笑容给震慑的头皮发麻,他指骨处破了些皮,掌心手腹的薄茧也很明显。
她早前猜测陈裕景的手绝不止是养尊处优那么简单,今晚见这鸦羽般的保镖,以及刚刚满脸受伤还渗血珠的陌生男人,多少也了然了些。
一个叱咤港市的男人,怎么会那么简单?骗鬼呢。
瞅着还在不遗余力帮自己伤口吹气的小脑袋,陈裕景秉持沉默,脸上看不出是原谅还是放松。
见自己演了半天,对面的人反应都没有。
桌下两个人脚放的距离本就不远,他长腿微微往两边敞,逢夕宁只要稍微往前一勾,就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