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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伪装得也很好,熟视无睹,漠不关心,她一向装得最好。
可是关上房门,偶尔她也会惶恐不安。
这个于梁晚而言,算得上是温馨的家就像一面光滑完整的镜子。可是现在这面镜子的裂缝从一个边缘的缝隙好似在不断扩大,直到完全破裂。
末夏看准时机抓住了最后的尾巴,烘烤的温度带着燥闷与烦热。
头顶的风扇不停地转动,风声呼呼作响,连风里都是热气。
窗外的枝叶垂下了脉络,好似也被晒得木尽干枯。
梁晚半撑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抽出他掌心里的笔,循循善诱地问道: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物理啊,我怎么感觉你每次去完那什么物理小组竞赛课,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谢程里明显心思并不在那套卷子上,直到梁晚问出口时,他才抬起头,良久才出声:“嗯。”
梁晚轻轻敲击着笔尖,若有所思道:“要不我帮帮你?”
谢程里轻笑一声,似是被她逗趣,“怎么帮?”
梁晚对上他稍疑的眼神,哼了一下,自顾自地说:“等着看吧。”
说完,就拿着笔继续做题了。
高三有晚自习,全年级都有,非必要不能申请不上。
一班的学习氛围很重,梁晚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渐渐融入。
每天各科一两套卷子下来,是个人都会身心疲劳。
披星戴月的学子承着一天的辛劳,在夜里缓缓而归。
楼道里的光明晃晃地亮着,门锁上卡着的钥匙迟迟没有转动。
梁晚的手顿在钥匙上,双脚迈不开步,肩上的书包好似有千斤重,用脑过度后,神经总会有些迟疑。
屋内传来女人声嘶力竭地质问声,带着若隐若现的哭腔,像是一把冰刀在耳边划过。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你还是人吗!你个畜牲!”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痛彻心扉,女人咬牙切齿。
从始至终,男人都一字未发。
到最后,女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掩面啜泣。
不大不小的客厅里,再没有往日的温馨和睦,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都是痛苦,冷冷的气息与这炎炎夏日矛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