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彼时,驸马正任职三路市舶使,总管海路邦交外贸,责任可谓重大。”
宣平侯周昶意乃是襄国长公主的驸马。
查阅长公主失踪前后近两年的卷宗,驸马猝死案,十二名花失踪案、再有卦仙儿的踪迹,也是在那两年冒出了头。
“这些案件的事发时间虽不一,但属下隐隐觉得,其中必有关联。”
这也正是沈穆在寻找的那根线头。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会不会有一根隐形的线在其中串联着?
他不得而知。
案子才查了一个开头,接下来需要去走访巡查的事还很繁杂,沈穆抬睫,看到管良剑双眼熬得微红,显是疲累之极,这便叫他去休息。
“卦仙案与长公主失踪案并案侦查,派人秘密去泉州港,将宣平侯十年前的旧事调查清楚,大到同朝廷的通信往来、圣职颁布,小到吃喝坐卧,都要仔细收集。”他顿了顿,“明日再办。”
管良剑跟随指挥已久,自是知道他的为人脾气,此时他二人都是一昼夜不曾阖眼,自己困的头脑发昏,可指挥却似乎丝毫没有睡意。
“现下已近四更,指挥还是要早些安歇。若是公主那里突发了什么,岂不是又要疲于奔命。”
管良剑见识了昨夜、今晨连续两次的突发状况,纵然是指挥这般运筹帷幄之人,都难免匆忙气喘。
“国主去了青要山,算着路途,往返费时,应该不会轻易折返。”他站起身,往床榻那里去,“今夜可以睡个好觉。”
管良剑称是,却步退至门边,关门而去了。
沈穆倒在床上,床帐落了一半,他的一双腿也落了一半在床下,修长健硕。
床帐的顶是微透的白,梁上天花画着的祥云,一朵、两朵、三朵,朦朦胧胧之间,祥云连成了大片大片的,白如棉絮的白。
在那一片虚妄的白里,有赤足的少女隐现,慢慢近前了,才看清她身后是莲花。
少女在莲花台上坐着,那赤着的足肌理柔和、肤质玉白,微微翘起时,趾头圆润小巧,泛着婴儿一般柔嫩的粉。
忽而烟雾袭来,少女的样子却看不清了,耳力却清明起来,只听见云层里传出来一声一声的喘息,那声音轻软着、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息微微发颤,就像在他的耳畔打旋儿、摩挲,令他不自禁的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