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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春笑着逢迎,“贵主最是温柔不过,去岁生着气撕门神桃符的时候,还要对着门神说一声抱歉……”
皇帝想起外甥女儿这桩陈年旧事,难免觉得可爱,头痛也减少了几分。
“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梦,这么些年朕做过的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上面人的指示也不是没有过,可都没有这一回这般真切——既说要金背蟾蜍医百病,又说要善待月亮仙,听着好生奇怪,难道要朕在肚子里善待月亮仙?”
阮春哪里应付的了圣上的难题,正假做着苦思的模样,忽听得外头有人通传,只说百骑司指挥沈穆到了,阮春方才松了一口气。
自打沈穆迈进寝殿的第一刻,皇帝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小子出身勋贵,袭着襄国公的爵位,又能安安稳稳地干着百骑司的活儿,委实是个好孩子。
再瞧他剑眉深目,端的是清秋上国少年郎的气度品相,光是看着也挺赏心悦目。
沈穆从袖兜里取出琉璃盅,将将奉上去的那一刻,皇帝便从宝座上弹跳起来,把琉璃盅捧在手心,眼睛闪闪发光,简直是如获至宝。
“快,快传太医。朕要知道这蟾蜍怎么入药。”他一会儿把琉璃盅举过眉际,一会儿把琉璃盅托在手上,眯缝起一只眼睛端看,望着蟾蜍背上这道金光十分虔诚,“瞧瞧是刮了背上的癞痢头碾成粉,还是一整只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