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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微凝:“所以…朕并非谋逆,并非得位不正。”
凤龄道:“当然,您是正统储君,一直都是,只有您做过太子,元宁公主可从未做过皇太女,先帝也从未考虑过她。”
李谕长长舒出一口气,握住她的手,缓缓覆在眼前,有濡濡的湿意,滚烫流入指缝间。
凤龄言语中略有些苍凉感怀:“第一次见你那年,我还不到十一岁,而今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岁月实在太匆匆。”
故人二字最是珍重,十几年的相识相知,总是非比寻常的。
她轻轻搭上他的肩,似安慰,似宽怀。
烛火跃动,帘幔重重,隐约燃着檀木之香。
在这样氛围的搅扰下,李谕的目光渐渐从她的手,移向她的脸,眸中意味越来越深。
这个女人,矫揉,悖逆,喜怒无常,没有一点世俗女子的端庄贤惠,可他为什么却总是甘之如饴,深陷其中。
凤龄也在看他。
他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带入内室。
他突如其来的莽撞举动将凤龄惊吓得有些花容失色,今日来这里的本意原不是如此。
她心乱如麻,一双素手紧张的停留在他肩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低头看向她:“不要拒绝朕,不要让朕伤心。”
夜风吹的殿中绡纱翻滚缠扰,从她的肩头心口缱绻拂过。
她已经孤立无援很久了,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都在无数的苛责冷眼和忐忑不安中度过。
但凡还有那么一丝想要在这宫中继续生存下去的念头,一无所有是绝对不行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有帝心向她,才能屹立不倒。
但是,景砚…
在她混乱又繁杂的思绪中,那双手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