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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龄说当然:“我一介罪臣,犯下滔天大罪,您没杀我,还封我一个妃位,让我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这还不知足,那也太贪心了吧。”
“要知道一个妃位,多少人头破血流争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置呢,皇恩浩荡,臣妾岂敢不珍惜?”
“倘若我是你,要折磨冷落一个人,我是不会封这么高的位份的,我会封她一个微末的御女,把她赶去北巷,缺衣少食,夏天没水,冬天没碳,让她受尽凌.辱践踏,痛苦悔恨余生。”
李谕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你说得很对,看来朕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些。”
“好了,”她说:“我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可李谕偏不肯放过她:“那程景砚呢?你能忘记他吗?”
凤龄背对着他,眼色晦明难辨:“你为什么一定要追问这些呢,问过一遍问两遍,问过两遍问三遍。”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我说我已经忘记他了,你会信吗?我说我心里没有他了,你会信吗?”
程景砚,程景砚,每个人都这样问她。
这个名字十几年来似乎已经和她成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