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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高悬的月,和太极殿的一片缟素。
凤龄长叹一口气:“今时今日,还能是为了程景砚吗?是为了我自己的命,也是为了太极殿和尚宫局众人的命啊,别忘了信陵王是怎么到凉州去的。”
“我和他已经成为政敌,已经走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三年了,他恐怕恨不得啖我肉饮我血,你们都是与我一派的人,我已经别无选择。”
“李谕不死,我心不安,这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怕他东山再起,怕他卷土重来,现在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何广春道:“可元宁公主也不是个善茬,就算你助她登上皇位,她也未必就能让你全身而退。”
他陡然气闷:“这一切的一切,都怪程景砚那个竖子,要不是他,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凤龄道:“应该怪我,万事始终,都是因我而起,广春,对不起,是我贪心作祟连累你们,我虽死有余辜,但不能连累你们,我崔凤龄今日以性命起誓,我定会竭尽全力护佑你们每一个人,即便我不能全身而退,也一定让你们全身而退。”
何广春忙道:“我从来没怪过你,这些年来太极殿唯你马首是瞻已成习惯,不管你做什么,我们当竭力相助。”
凤龄又道:“元宁公主虽非善类,但现在我们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是最好,但她要是想卸磨杀驴,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在这宫里,想造反不容易,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去还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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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十三年,五月十七,帝崩。
总领尚宫崔氏宣读遗诏:“元宁公主李熙,淑质英才,德行兼备,奉宗延庙,承继圣贤,少封公主,划归辖地,兼管朝政,勤勉克己,故,顺应天下臣民意,晓喻内外,继位大统。”
这道旨意宣读下去后,内阁群臣面面相觑,千言万语不知怎么开口。
半晌,礼部尚书才道:“尚宫虽然宣读了诏书,但臣等从未听说过圣上提过什么遗诏之事,反倒是曾数次提及要召信陵王回京,若之前就属意公主,为何从未与臣等说过呢?”
话音刚落,元宁公主就厉声叱责:“混账!这可是先帝遗旨,连遗旨你都敢质疑,你好大的胆子!”
礼部尚书垂首道:“有理不在声高,并非臣等多事,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多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