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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晚上,她就没睡着,这里的床板很硬,被褥也很潮,她来回翻身想让自己别想着这些,越这么提醒自己就越忘不了。
她挠挠背,又挠挠脚,但又不敢发出动静,免得多姑姑要爬起来揍她一顿。
翌日早上起来,眼睛肿得老高。
睡在她旁边的小姑娘叫邵盈盈,去年年底进宫的,凤龄每天要和她一起洗衣服。
娘娘们的衣裳都是绫罗绸缎,轮不到她们洗,她们洗的都是宫女太监的衣服,每天几十盆,两只手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
洗了没几天,原先白嫩的手就全皲开了口子,又疼又痒,吃饭拿筷子都费劲。
凤龄把自己惨不忍睹的手举到多姑姑跟前,想讨点药膏擦擦,结果药没讨到,还挨了一个大巴掌:“就你事多!这疼那痒的,身上就没一块懂事的地方!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都到这儿来了还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呢!”
凤龄抿着不服气的嘴,又举着惨不忍睹的手回去了。
然后她就学乖了,不再牢骚抱怨,但是衣服是越洗越慢,越洗越少了。
那也不要紧,北巷这个地方嘛,你勤快的脚踩风火轮也没人夸你,你偷奸耍滑也没人管你。
凤龄无聊时就跟邵盈盈闲聊,问她:“你是怎么进宫的,也是家里犯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