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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委婉,用意却恬不知耻。不过是瞧着沈离看重雪棠,想要敲一笔竹杠而已。
沈离只当没瞧出他的用意,当即便应允了。含笑说道:“王上如此爱重安宁,朕甚是欣慰!”
当即便写了一封增派工匠的手书,命侍从往大英运送。
二人虚与委蛇一番,瞧起来倒是一副宾客尽欢的景象。
夜色深深,龟兹王将嫁妆单子收拢起来,对沈离道:“陛下和公主兄妹情深,定还有许多话要谈,不若陛下就安置在公主的寝宫,如此也便宜一些。”
话毕又将女官召到屋内,扬声吩咐:“陛下喜静,你快些将安宁公主殿内的宫人都遣到别处去,没得打扰陛下安眠。”
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成年的兄长和幼妹共处一殿就寝的道理,所幸女官见多识广,只怔愣了片刻便领命而去。
这边,龟兹王叫来御撵,命人把沈离送至雪棠的宫殿后,才回自己的宫殿就寝。
傅修安掌管王畿司,司王都布防之职,消息比旁人要灵通很多。沈离一进王宫他便得到了消息。
哪怕身处龟兹,自听到沈离进宫的消息后傅修安便惶惶不安起来,龟兹王没见识过沈离的手段,他却是明了的。
他自觉沈离到龟兹不会单单是为了给雪棠庆贺,但沈离具体想做什么,他又推测不出来。只如坐针毡、忧心忡忡。
左右已睡不安稳,傅修安索性穿衣起身,打马进了王宫。他也不到旁的宫殿,就不远不近守在雪棠的宫殿附近。
无论沈离有多狠厉,总归舍不得伤害雪棠分毫。沈离若真的有异动,他就先下手为强,将雪棠抓为人质。
有雪棠在,沈离定不敢轻举妄动。
傅修安蛰伏在夜色中,远远的便见一行人簇拥着御撵而来,待人走得近一些了,才发现那御撵的人不是龟兹王而是沈离。
父王怎么把沈离打发到了雪棠的宫殿。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沈离进了雪棠的内室。他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凶兽一般,倏得抽出了腰间长刀。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便是身处龟兹,他也不能对沈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