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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安看向雪棠,示意她先进去,雪棠深吸一口气,提起衣裙大步跨到暗道内。
傅修安回身将灌木重新置好,将洞口掩住后,才和雪棠一起沿着暗道向前行去。
夜色浓重,暗道内更是黑得半点光亮都没有,雪棠心跳如鼓,脑海中顷刻间就浮现出了话本子上怪力乱神的画面,她既害怕黑漆漆的环境,又担忧被人发现行踪,手心不由渗出一层薄汗。
一路提心吊胆,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总算走出暗道,见到了星星点点的光亮。
贵妃和宣平侯早已在此等候,听到声响,贵妃紧急慌忙从马车里跨出来,快步奔到雪棠跟前。
分开了这些日子,终于要和雪棠团聚了,贵妃不由喜极而涕,她一把握住雪棠的手,低声道:“我的儿,你总算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逃出来了。”
见到母妃雪棠自然十分高兴,但心里却总惴惴不安,虽然知晓到了明日沈离才会清醒,依旧害怕被人发现端倪。
她也顾不得倾诉自己对谢华莹的思念之情,回握住谢华莹的手,急切道:“母妃,我们快些走罢!”
她目光灼灼地凝着谢华莹,眸中满是期待,不料谢华莹道:“等陛下醒过来,势必要兴师动众寻你,我们四人同行太过于扎眼,不若兵分两路,你与傅世子同行,我和你父亲同行,如此,更加便宜一些。”
道理是这样的,可雪棠不是积粘的性子,她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断不会再做和傅修安藕断丝连的事情。没得给了人家莫须有的希望,她本人也显得不自矜。
她看向谢华莹,低声道:“母妃,我已把自己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傅修安打断,傅修安道:“我幼时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是父亲救了我的性命,不单如此,父亲还为我请封为世子。
父亲对我可谓恩重如山,公主是父亲的独女,便是我的血亲。哪怕我和公主的婚约自此不再作数,我也定会像待亲生的姊妹一般对待公主。决不会让公主受半分委屈。”
傅修安情真意切,雪棠却仍犹豫不决,这时只听傅仪道:“修安端方沉稳,有他在定会把你安全的带到龟兹,你且安心过去,道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便可在龟兹团聚。”
傅仪周全,进京之前便已将豫南的事务安置得妥妥帖帖,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见惯了锦绣烟云,反而视之如蔽履,对权势半点留恋都没有,只希望后半生能和妻女在一起共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