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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婚约,待你出了孝期,哀家自会给你订下,你现在只需服侍好霍将军即可。伺候霍将军便是你的本分。”
王太后以雪棠的嫡母自称,又哪里有半点嫡母的体面,全然一副市侩嘴脸。雪棠知道和王太后是说不通道理了,索性便不再开口,缄默在原地。
王太后只当雪棠已然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遂不再多言,挥手将雪棠打发下去。
坤宁宫距长乐宫不算远却也算不得近,雪棠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宫人,那些宫人虽都恭恭敬敬向她行礼,她却知道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额角的红痕。
女子的面皮宝贵,便是宫人犯了错,掌事姑姑等闲也不会在宫人的脸上做法,想她堂堂公主,竟被太后砸破了面皮,实在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雪棠木然地折回长乐宫,果不其然,她丢出去的红木箱子已被皇后的侍从尽数搬回院内,她连半句话都不待说,利落地反锁好房门,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霍青的马车大喇喇驶出宫门,行至鹊桥巷时,忽被人截住,那人的穿戴虽不起眼,气势却十分迫人。
“霍将军,颀王有请。”十一的声音不高也不低,马车内的霍青恰好能听到。
霍青连车帘都未掀,直接道:“带路!”
十一将霍青引进一所宅子,那宅子虽不豪奢,却极开阔古朴,穿过抄手游廊,霍青远远地便看到沈离坐于厅内的蒲团之上。
沈离眉目舒朗,头发半扎着披散在肩头,明明是极温润的打扮,偏偏让人觉得冰冷沁寒。
霍青眯起眼睛凝视沈离,眸中戾气横生。
他初初向雪棠求亲,便被人暗算,挑掉了右臂上的筋脉,他虽不知那人是谁,却知那人是为了雪棠才大动干戈。
凭那人对雪棠的重视程度,知晓他往长乐宫送聘礼,自会沉不住气浮出水面。只他万万没想到,将雪棠放在心尖上的人竟会是名满天下的沈离。
“颀王殿下与九公主倒是兄妹情深!”霍青睇着沈离,懒懒开口,声音中满含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