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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撞疼了?”沈离低下头,凝着雪棠。
雪棠“呜”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按捏鼻头。白皙的琼鼻在她的按捏下,泛起了一层红晕。
她一边捏,一边抽泣:“其实也还好,是我太怕疼了。”
她从小就娇气,怕苦怕疼怕痒,半点苦头都吃不得。好生捏了一会儿,鼻头的疼痛之感才消除。
雪棠抬头看向沈离,瓮声瓮气道:“皇兄,我腰疼,鼻子也疼,今天晚上能不能再在你那儿留宿一夜?”
雪棠瞪着圆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沈离,眸中满是期待。她打小就受宠,小时候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无论提出什么条件,贵妃和昭帝都会应允。
腰疼和在哪儿留宿又有什么干系呢,沈离低笑一声,点头应允了雪棠的要求。
夜晚深沉又寂静,半点声音都没有。知道沈离就躺在屏风后的茶榻上,雪棠觉得安心极了。
她脱掉布靸,上了床榻。悄悄掀开雪青色寝衣,露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雪白的肌肤上果真多了一道红痕。
不怪沈离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雪棠的肌肤太过于柔嫩,滑软的如牛ru一般,力道稍微大一些便要红肿。
这红痕也只看着骇人,其实已经不疼了,雪棠把衣摆放下去,侧躺到榻上。刚要入睡,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个小瓷瓶从屏风后伸了出来。
“这是玉雪膏,有去肿化瘀的功效。”温润的声音在耳边漾起。
皇兄竟注意到了她的腰部不适,雪棠脸一热,连布靸都未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子从榻上跳了下去。
屋内的山水屏风是插屏,底部悬空,透过屏风底座,沈离只见一双小巧的脚丫子向他的方向走来,那脚纤细白皙,脚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蔻,极致的白和极致的红相互映衬,如开在雪地里的红梅,纯洁又妩媚。
沈离抬起头,把目光放到屏风上,雪棠小巧的身影顿在屏风前,而后沈离手中一轻,瓷瓶便被拿走了。
“多谢皇兄。”雪棠隔着屏风向沈离道谢,待上了床才发现她的脚指甲上还涂着丹蔻。
她爱美,尤其喜欢鲜丽的颜色,以前尚可以随心所欲,现下父皇母妃双双仙去,她得素衣素食为父母守孝,守孝期间,尤忌红色,丹蔻是万万不能有的。
雪棠赶忙唤来丫鬟清洗指甲上的丹蔻,待丫鬟离开后又是一阵伤怀,因为沈离就在屋内,雪棠只缩在床脚悄悄哭泣,待哭得脱了力才沉沉睡去。
天子的棺椁需停放三十天才能移入地宫,龙子凤孙虽孝顺,却也不能日日守灵,整整三十天,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