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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来得很早,才一月底,掰着手指算也才只剩下四五天。
看着日历上的数字,顾倚风有些犯愁。
她捧着马克杯小口小口地喝牛奶,时不时偷瞄坐在对面专心用餐的男人。
“姣姣,我脸上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吗?”
他陡然出声,激得顾倚风连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来不及收回。
讪讪放下杯子,顾倚风打哈哈道:“没有呀。”
“那你一直盯着我?”时绰抬眸看过来,眼神深邃,仿若能直击心底要害:“是有事?”
喉间一动,顾倚风抿唇,磨磨蹭蹭道:“确实有件事,但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
时绰面色如常:“说来听听。”
可他越是淡定,顾倚风就越是心虚。
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指的指尖相互绞着,拧巴得很,跟她此刻的心情大差不差:“就,我除夕想回魔都过,所以你家那边可能就……”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小下来。
时绰挑眉,帮她补全了后面的话:“你怕时家长辈那边不好交代?”
顾倚风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嗯嗯!”
“我还以为什么事,”时绰语气闲闲,指腹抚上杯耳的弧,上下摩挲:“你在魔都出生,在魔都长大,那里本来就是你的家,除夕夜自然应该回去。”
“更何况你家里人,肯定都很希望和你一起守岁。”
顾倚风眼前一亮,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原本还以为得磨很久呢:“那你家那边呢,我不在的话那些长辈不会难为你吧?比如问东问西什么的,会给你添麻烦吗?”
盯着她认真的表情看了会儿,时绰笑出声。
左手握成拳撑住半个下颌,他眉眼舒展,流畅的面部线条煞是养眼,随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凉薄之气被冲得很淡很淡。
他似无奈道:“时太太,我是什么时候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神情一滞,顾倚风终于缓过来神。
悻悻地又端起马克杯,佯装淡定地开始喝甜牛奶。
啧,怎么忘了这狗男人在时家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有人追着他管闲事!
几番商议下,顾倚风回魔都的机票订在了大年二十七。
看到飞机落地的时间,她忍不住感慨:“虽然没上班,但居然有一种休年假的错觉。”
一旁的时绰哑然,不疾不徐道:“年假可没这么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