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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分辨这种如同被蛰伏丛中的野兽盯上的感觉是否是她的错觉,只能对崔树旌道:
“好了,既然知道我是来劝你走的就不要再在这里傻站了,天怪冷的。”
“哦。”崔树旌看了她一眼,怕再黏糊下去她要生气,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
那道落在她身上阴晦不明的目光消失了。
“春舟,把东西交给邓公公。”盛婳吩咐道。
虽然暂时不想见到祁歇,但盛婳终究不想和他闹得太僵,记着他嗜甜,她在出门前便吩咐厨房赶出几道她曾经根据现代美食改良而成的点心出来,都是祁歇爱吃的。
春舟连忙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
盛婳柔声道:“邓公公,劳烦您将这个食盒转交给圣上,就说是我亲手做的,还望陛下笑纳。”
盛婳虽然会下厨,但懒性作祟,在府中很少真的动过手,她会这么说,也是看准了祁歇不一定能尝出是不是她做的味道,想来个浑水摸鱼。而且亲手做的送出去,说着好听也更显诚意。
“好嘞。奴家这就拿进去。”
邓公公早就听崔淮说过这位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非同凡响,知道陛下因为她没有出席登基大典而脸色难看了几日,此时见盛婳肯示软,登时喜笑颜开,忙不迭接过去。
他走到一半又撤回来,朝着盛婳挤眉弄眼道:
“您呢?怎么不一起进去?”
盛婳状似病弱地咳了几声:“本宫还抱恙在身,就不进去过给陛下病气了。”
“原来如此。”邓公公若有所思道。
盛婳目送他进了殿内,正要转身带着崔树旌和春舟离开,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殿下留步——!”
盛婳转过头,讶异道:“任顺?”
任顺从身后追了上来,停步后喘气如牛道:
“殿、殿下,既然进了宫,怎能过殿而不入?”
盛婳犹豫了一会儿,她也知道此举不妥当,传出去可能还要叫人以为这皇宫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并且还会衍生出她这位公主目中无人、与天子不和的风言风语——好吧,确实也不是很和。
但若不进去觐见,确实有失礼数。盛婳迟疑的片刻,任顺再接再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