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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烫的呼吸就在耳边清晰可闻,意识到拥抱的时间有些过长,盛婳感到些微的不自在,同时心底里也慢慢生出了一个疑惑:
祁歇突然亲近她这个姐姐,莫不是她去搬救兵的这一天一夜里,他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
想到这里,盛婳忙挣脱了他的怀抱,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新伤。
“我没事。”祁歇睫羽微垂,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方才的拥抱让他确认了眼前之人的生息,却还是有一股不真实感于无形之中掠住了他的心神:
这样可以乖乖让他抱着、没有抗拒、没有冷脸、没有恶语相向的她是真实的吗?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死后到了一个虚假的天堂?
这种不着实处的感觉好比他沉沉坠入了幽深的大海,突然有一天他被告知可以在咸涩的海水里自由地呼吸,却因为形成了多年惯性小心到不敢付诸实践,生怕一呼吸,换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死刑。
祁歇眸光颤颤,强自咽下一腔空妄的悸动。
盛婳没有发觉他的异常,见他好似无恙,便松了口气,转而问道:
“谁收留了你?是庄……”
“庄献容”三个字将将脱口而出之际,盛婳硬生生止住了话头,接着道:
“……是村里的人吗?”
还好还好,此时的她应该还不知道庄献容的大名,差点说漏嘴。
“嗯。”祁歇的目光追随着她,自然也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联想起她这辈子做出的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决定:不当皇帝;把他找回来让他来当;不再把盛萤和盛浯放在心上,转而无视甚至厌恶他们……
这些迹象如走马观花般一闪而过的同时,祁歇心中也已有了猜测——
他们都是拥有了两辈子记忆的人,只不过盛婳比他要更早想起来。
而这个时间点很可能就在五年前,她将他从破庙里接回公主府的时候。
所以……
她也根本没有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