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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寒盯着这名侍女,眉头皱得死紧。
他直觉更不对劲了。
为何会多出来一名杀手?难道是秦辜的计谋?可为何这两名杀手明明有机会了结自己不给主人留下把柄,却偏偏活了下来?
程言寒不着痕迹地向四周扫了一眼,趁着众人混乱之际,悄悄离开了。
陈公公好似才回过神来,大着胆子去探盛瓒的鼻息,片刻后收回了颤抖不已的手指,涕泗横流地跪下来大喊:
“皇上、皇上……驾崩了!”
盛萤、盛浯不在,作为在场皇帝唯一的血亲,盛婳也跟着装出着急忙慌的样子跑上前去查看。听到这句哭嚎,她瞬间拿出了毕生的演技,眼眶一红便落下泪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崔淮仍端正坐在座位上,没有像众人一样围过去,只是冷眼旁观着。
只有崔树旌看到哭得泪眼朦胧的盛婳感到一阵于心不忍,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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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人心惶惶。这一夜注定不甚平静。
皇帝猝然驾崩,在场血缘上最亲近的外甥女盛婳一瞬间成了几位大臣的主心骨,一晚上都不得不忙前跑后,一边立刻着手安排拔营事宜,一边还要审讯凶手。
夜幕降临之下,营地火光通明,四处都加派了更多巡逻的队伍,沉重的脚步声混杂着铠甲刮蹭的金属声传进临时搭建起的审讯营帐内。
不过半个时辰,生擒的检阅官和侍女便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身下淌出来的血洇红了大半块兽皮地毯。
“还是不肯招?”
“啊啊啊!!”
提刑官董丕夹着一块刚从皮肉上离开的烙铁,微眯着眼:
“来人,上桶水。”
两人刚被火烫的铁块折磨,这会儿又要被摁进水里忍受窒息的痛苦,饶是盛婳上辈子见惯了审讯,这会也忍不住偏过了头。
上刑的士兵很有经验,将人头猛地摁进水中,又精准地掐着点把人拽出水面,确保人在极致濒死的时刻又得到呼吸的机会,如此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