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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授衣深深地看着他,没说话。
面对大师兄的沉默,叶宗主反而点了点头,自嘲地笑道:“我的答案,跟你的答案一样。”
——事在人为,何谈后悔?
歇息了不一会儿,两人就听见了大殿门外的声音。
芈渡脚步声凌乱急迫,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大殿厚重的门,匆匆跑进了殿内。
长明的灵灯此刻一瞬间亮起,宗主殿内重新恢复了光亮。
芈渡看见谢授衣和叶醇都在殿内安然无恙,这才微微松懈下来,呼出一口气。
再然后,她看见了叶醇半黑半白的发。
芈渡一开始像是没反应过来,眼瞳里映着宗主殿里的灯火,像是怔愣住了一般。
半晌,她走上前去,似乎也想触碰一下叶醇的头发,可指尖蜷缩颤抖着,到底没伸出去。
“阿醇......”
见芈渡嘴唇颤动着发不出声音,叶醇反而先笑了笑,安抚似地拍了拍师姐的手:“不过是变白了而已,如今这样的发色,也还有些美感可言吧?”
芈渡也想扯嘴角笑一笑,可苦涩却好像漫出眼底,连笑都好像在抽搐。
她回头看着谢授衣。
有一瞬间,芈渡的眼神就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期。那时的她遇到麻烦了总会找谢授衣求助。
破碎的、绝望的、无助的眼神。
那不是该出现在意气风发、强大无匹的镇魔尊者眼中的情绪。
谢授衣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霎那间从这副修士躯壳中心脏内涌上的痛觉,潮水般蒙过呼吸。
他神态却动也不动,就好像寒风铸就的冰塑,永远不会被人类的体温捂暖。
“沉烟怎么样了?”她师兄开口。
“还好,不过情况也没比阿醇好到哪里去,”芈渡摇摇头,自嘲似地笑笑,“也真是难为他,这一次估计赶上他二十多年训练量了。”
“早知道当年跑八公里的时候带上他好了。”
——此刻,远在医药峰美美躺着接受照顾,还能喝着小茶的苏沉烟忽然鼻子痒痒。
再然后,他蓄力深吸气,猛地打了个喷嚏。
苏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