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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话由别人说出口,喻商枝定会觉得荒唐儿戏。
可陶南吕是前任太医院之首,怕是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这……”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或者说,是如何恰到好处的拒绝。
没错,面对这个问题,他认为自己压根不需要考虑,因为他对太医院并没有丝毫的向往之情。
虽然太医的头衔听起来厉害得紧,但在皇权社会,太医院说到底,就是皇家的私人医疗机构罢了。
比起当那伴君如伴虎的太医,专为皇家服务,喻商枝更喜欢现在的日子。
陶南吕见喻商枝的神色几经变换,以为对方是有所顾虑。
“我知你或许心中有所疑惑,为何老夫自己都辞了官,何故还要将你举荐入内。”
这句话确实提醒了喻商枝。
他至今都还不知为何陶南吕会放着堂堂太医不当,而变作现今这四海周游的游方郎中。
“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四个字,身不由己。”
这份心境,他辞官的这些年不知已反复回溯过多少遍,眼下终于可以同人和盘托出。
“……想必你也能猜到,上一回我在斜柳村中同你讨的方子,是为京中某位贵人所用。那个方子,你用药之大胆,是过去的我万万不敢效仿的。可我拿走方子后,辗转反侧一夜,最终还是将其附于信中,寄往京城,同时手书一封,予我那在太医院任职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