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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少年姓常,名常凌。
母亲早逝,与父亲两人相依为命,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的屋子也早就抵卖出去,钱都花光了。
前不久父亲去世,更是连办白事的钱都拿不出。
他走投无路,就来牙行把自己给卖了。
喻商枝听到这里才猛地抬头。
“卖了?”
方同搓搓手,尴尬笑道:“是这样,虽说您是雇工,不买人,但我们手里头最符合您要求的,就是这个小子了。您看,他去世的爹是个郎中,他识文断字,还会点医术嘞!这不是现成的么!”
喻商枝看向少年,心里头也是五味杂陈。
没想到之前见面时,他还奔走着找地方做工,给父亲治病,如今却已沦落到卖身葬父了。
他正在犹豫,却见常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喻商枝磕头道:
“求郎君买下我吧,我认字,也认识许多药材,若您能收我为徒,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喻商枝最见不得别人跪自己,赶紧一把将他拎起来。
“你不必跪我,你我今日能再次相见,便是缘分。你是个孝顺孩子,我愿意收下你,只是这卖身契,我是收不得的。”
方同也知道喻商枝没有官身,“郎君放心,这类事也是常有的。依照我们的惯例,到时他的卖身契还算在我们牙行名下,但契书交给您手里押着,明面上,算是您从我们这雇去干活的仆役,如此便不碍事了。”
这种方式,有点类似现代所谓的“劳务派遣”。
喻商枝见此事说得过去,便道:“既如此,那你以后就随我在医馆做事。”
转而又问:“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