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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云书见此便继续道:“家母上回得知喻郎中救了云礼性命,便有意请喻郎中过府一叙,当面道谢。奈何近日府里诸事庞杂,一时间也未曾得空遣人相邀。先前温哥儿去府上寻小女时,小女亦已禀告家母。家母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将二位延请至府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
况且钱云礼还在一旁殷殷切切,喻商枝看了温野菜一眼后,便颔首道:“承蒙钱夫人赏识,那在下与内子便上门叨扰了。”
温野菜早就发现喻商枝这人,见了同样是读书人的,就会换上一套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时常听得他脑仁疼。
不过这样的喻商枝对他而言,更吸引人一些,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后,分心琢磨去学识字的事。
若是学会了识字读书,想必往后能与相公说的话题,就能更多一些罢?
按下温野菜的心思不表,钱云书早有准备,来时就是两辆马车。
如今正好她与钱云礼乘一辆,喻商枝夫夫两个乘一辆。
钱云礼一百个不情愿地被钱云书塞进了前面的马车,而这时正好看见街对面,进宝领着府里的几人,去将金虎等押了出来。
这场景自也落在了喻商枝的眼中,他挑起车帘,指给温野菜看。
温野菜探过脑袋,半个身子都进了喻商枝怀里,喻商枝嘴角含笑,只觉得看见了对方,心里总算才踏实下来。
“他们都走不动道了,可是挨了板子?”
看了两眼后,温野菜解了气,把脑袋收回来后,喻商枝放下车帘。
正巧这时马车也走动起来,吹得车帘随风轻荡。
“一人打了二十板,听钱少爷的意思,要将金虎发配去村子里种地,至于剩下四个因为卖身契在钱府,估计会直接发卖。”
温野菜听了小声道:“我倒觉得还是便宜了那金虎,不就是种地么,乡下人家家都种地,到了他这竟还是惩罚?”
喻商枝扬了扬唇角,其实他听到钱云礼说这句话时,心中的想法同温野菜是一样的。
现在只看回了府上,钱夫人会不会有更加厉害的手段。
凉溪镇不大,马车速度又快,眨眼工夫就停了下来。
温野菜虽感慨车内的华丽舒适,下来时却没有半分不舍,不是自家的东西,没什么可留恋的。
两人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钱府正门,因阖府上下都知这遭请来的是小少爷的救命恩人,且还是夫人的座上宾,是以没有敢怠慢的。
从一进门,温野菜就被钱府的富贵给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