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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溪被领去了张昭容处抚养,时不时跟着谭美人练个小把式。
她胎气未稳,过了应付嫔妃的时日,踏足蓬莱宫的也不多,怕举止鲁莽伤了皇嗣,便是好大的罪过。
冷落了些日子的蓬莱宫,今日却有些热闹。
宫人们在殿里聊天,还没进殿便能听见些。
她抬脚进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宫里是又出了什么新鲜事儿,也说与我听听。”
话音未落,团团宫人中便走出个李执。
“公公近来不是病了吗?出来走动晒晒太阳也是好的,只是也要小心吹风着凉。”
“多谢娘娘关心。”
他答话的模样忸怩不安,蓬莱宫的人是最懂察言观色的,一群人忙退下,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公公坐。”
柳双娥大概知道他来是出于何目的,只是耐心地坐着等他开口。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蓬莱宫的口风,您是知道的。”
蓬莱宫的人大都受过她的恩惠,况且眼下正得圣宠,更不必担忧。她案前没有茶饮,好在还有果子汁解渴。
柳双娥取过杯盏啜了一口,再搁下时,李执已不在自己视线之中。
“还请娘娘救奴才一命!”
声音从底下传来,他额头与地面几乎要相贴,看不清神色,却能感觉到焦急。
“公公并未犯大错,陛下怎会轻易要了您的性命呢?况且公公是最懂陛下习性的,没了您,陛下可就没了位贴心人。”
他侍奉过前朝太子,在宫中这么多年,跟人精似的。御前侍奉的人多,可没了他也就没了规矩,众人忙得团团转也未让纪蒙尘安心。
李执抬起头,无奈道:“秦大人是前车之鉴,奴才……奴才实在害怕啊。”
秦嘉平帮过高家,他亦侍奉过高家。
“宫里有些资历的人都侍奉过前朝,公公不必忧心。”
“如今唯有娘娘能劝得动陛下,若奴才真有那么一日,还望娘娘替奴才说情。娘娘想要奴才做什么都行!”
“劝?”给秦嘉平说情的情形历历在目,她正好踩了纪蒙尘的尾巴,“本宫可不敢劝陛下。”
“娘娘在陛下心中,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