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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觉十分贴心,备了两副茶具。
她不宜饮茶,只好看纪云宴喝过掺了冰块的茶饮。喉结滚过,看不见里头的液体,但柳双娥还是盯着咽了口口水。
害怕异样的目光被发觉,她扯出藏在袖口中的手帕,擦掉了对面嘴角上残存的水渍。
“先生已经埋葬,你也可以安枕。”他握住柳双娥的手,微弱又细心地摩挲。她的手指很长,手掌却并不好看,手心一处又一处的薄茧,是常年练剑的作证。
比起上一次牵她的手,茧又薄了许多。
他说:“你许久未练剑。”
“我忙着侍奉陛下,还有后宫大小事,抽不开身。”
“陛下身子不好,侍疾辛苦,你也要多为自己着想。”说着,他的不光不经意之间瞥向了柳双娥的小腹。
两个月的身孕还看不出什么,纪云宴却能隐隐约约察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孕育。
柳双娥忽略他的眼神:“陛下犯风眩时,连人都认不清,折子堆在那没人批。这是个你壮大自己势力的好机会,切勿放过。”
“那日紫兰榭中,你有话想对我说,却留在了今日。”
柳双娥行此等大事不会未经筹谋,他们缠眠一夜,她一定是有事情要做。
她眯眼回答:“你知道我想要你做什么。”
“杀了他。”
“杀了他。”
二人异口同声说出的话,只字未提那人姓甚名谁,可他们心知肚明。
纪云宴说:“你早就筹谋此事,从入宫之日开始,便在暗地里逐渐着手。你要把我一起拉进,只是觉得他日新主上位,你会因戕害先帝的罪名,地位不保。”
内殿里没人,压根不需要注意声响。可纪云宴还是讲她压在墙壁之前,低头说话的气息喷在耳垂上,双腿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