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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我也要回乡,这几年里恐京中生变、太子遭难。嘉平不日将启程去矜城任太守一职,满朝中能给太子说得上话又不必担心性命的只你一人。”
他打开这张纸,在灯盏下照了一照:“这是……”
“太后遗诰,可以保全太子性命的东西。”
“大人要将太子殿下交托给我?”他连忙把遗诰塞回柳安闲手中,“我人微言轻,无法担此重任。”
“太子与胡氏一族的关系,你是知晓的。胡氏并不受陛下重用,这六七品官在天子脚下也说不上几句话,想要庇佑太子也有心无力,”柳安闲眼神深邃,却泛着不怀好意的光,“许侍者掺和了我们家的事,不会真以为自己还是孤臣吧?”
换言之,你都替我们家做过事了,甚至给我女儿送行了。消息传出去,无论你心中是何打算,在众臣眼中你都是我们家的人了。
是以柳安闲笑眯眯地又将遗诰递到他手中,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侍者实在无法排解苦闷情绪,就想一想皇后对太子的好吧。也算是替她完成一件憾事了。”
柳安闲好不容易给女儿哄高兴,吩咐车夫出发之际,却又被拉住。等反应过来时,手上已被塞了一块玉。
她浓密的睫毛结成几块,一双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沉沉道:“这是陛下送我的,我不能要。等日后有机会,我再还给陛下。如今就请爹爹先替我收着。”
这玉不大,在手心里却有些沉。他将锦袋打开,窥见了玉块的全貌,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头:“陛下爱玉,这是他最宝贝的。是二十多年前,朝邬国上贡给前朝的,后来几经波折到了陛下手中,几乎从不将此示人。小娥,你的处境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