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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在家时,爹爹的头发都是她起了早来束的。今日给纪云宴束,手脚也算是麻利。
橘白送来灯盏,递到纪云宴手上。
柳双娥说:“路上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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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城郊府邸离行宫近,什么人去到行宫,都要经过屋前。
自后半夜起,马蹄声就响个没完,震得人心慌。
晨起,她还在用早膳,便有行宫的人来了。
她咽下嘴里的凉菜,一边问,一边朝传话的太监手里放了一把金豆子:“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
“太后想见郡主。”
柳双娥当即搁了筷子上马车。
太后宫里气氛凝重,床前跪了乌压压的一片,除却陛下,宫里能喊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
她给诸位请了安,才提着裙摆,越过众人,行至太后床边。
许久未见,太后消瘦不少。病痛折磨,终日不见日光,她白了许多,但透着几分蜡黄。
太后不甚清醒,嘴里念念有词:“双娥……”
她跪下来,握着太后的手,温声细语:“臣女就在您身边,要什么直接吩咐便是。”
太后脸侧过来,使出浑身力气,说:“让他们都下去。”
众人退去,柳双娥一个人跪在她床前。太后身上有一种老人独有的气味,这些日子,她苍老许多。
太后说:“梳妆台最下头有个暗格。”
她循着吩咐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