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页
温禾的外婆叫陈书泠,他们在海边初识,他们在海边相爱。
《镰仓物语》里有这样一句话: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站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这哪里是悲剧,这是团圆。】
……
季老爷子是在家里走的,他说他不想死在冰冷的白色病房里。他走的时候脸上挂着浅笑,他走的很安详。
温禾趴在季老爷子床前,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悲伤凄悯的哭声,一声声唤着他,渴望他能再醒过来睁眼看看自己。
季老爷子的追悼会上,前来吊唁的人全部都穿的黑沉沉的,整个追悼会上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除了哭声,什么都听不见。
温禾眼睫下是淡淡的乌青,眼圈红的发肿,脸色是病态的白。
她看着季老爷子和黑白色的遗像高高挂着,她哭声颤抖着跟景黎说:“二哥,以后回江城,再也没有人会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接我回家了。”
后来的她喝过很多次西湖牛肉羹,可是再也找不到记忆力那个熟悉的味道。
温禾一身黑装站在季老爷子遗像下面,那个身高一米八多慈祥幽默的老爷子最终变成了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
追悼会结束以后,温禾看着灰黄色的泥土一点一点把那个装着外公的小盒子埋起来。
她的眼前模糊成了一团,渐渐的直到看不到那个小盒子,再也看不到了。
最后,来参加葬礼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季老爷子的至亲还站在墓前久久不舍得离去。如果知道死神降临的这么快,他们以前一定会待在家里人身边,一定多陪陪他。
哈丽叶特比切斯托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
【没来得及说的话,没来得及做的事,都化作目前最苦涩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