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等把水桶全部搬上去,沈千灯额头已经渗透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白皙的手掌有被勒出的红紫的印记,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躺在床榻两个时辰,点燃一根蜡烛,半夜三更开始为谢余清洗衣服。
谢余清的衣服很干净,除了袖口、衣角被溅到的血外,其他地方洁白如同是崭新的道袍。
“好累啊,明天谢余清那个家伙要是再摆张丑脸不领情,我就…我就…把衣服给他藏起来。”
沈千灯边搓衣角,边小声嘟囔:“我现在和伺候儿子的老妈子有什么区别?我堂堂七尺男儿,事业有成、长相帅气、学历高,居然会沦落到给一个小小少年洗衣服。”
“而且这些还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自己作的。
说多了都是泪。
可能是现在是深夜,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比较敏感,沈千灯伤春悲秋起来:“我的脖子疼——”
自己以前居然以为谢余清单纯,现在看来单纯的人是他自己。
次日温暖的阳光打进来,沈千灯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着晾在外面的白色道袍,现在正值初伏季节,空气闷热,蝉蛹鸣叫不绝于耳,沈千灯摸着干得差不多了,转头去敲谢余清的门。
“笃笃笃——”
沈千灯用得力度很小,有些紧张,谢余清会不会有起床气什么的。
没来得及多想,很快,谢余清便从里面推开门,一脸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好像在等他开口。
沈千灯心里真的想捏捏谢余清臭屁的脸,表面笑意盈盈的说:“衣服洗好了,我特意给你送过来。”
沈千灯把叠的整整齐齐,板板正正的道袍双手递过去,谢余清则是高冷的接过,只说了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