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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个画友,他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医院。
他亲眼看见他的离开,除他以外便没人再来看那个人了。那个人走时是笑着的,床边他送来的花还开得很好,但它陪伴的人已经不在。
床头柜的书里夹着张书签在纪文亭拿起时落在地上,他捡起那张书签,背后写着一句话:白日西沉,清风无声,愿来接我的那人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纪文亭当时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对他笑的人。
他见证过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情,可天不如人意,相爱的人没能白头终老。
那人抛下了他,独留他在这世间。
可他也会来接他......
但愿吧!
他在病房外听到有护士在说,他太冷漠了......
其实,纪文亭本身就是冷漠的,他对待这世间的大多数都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像个旁观者。
他向来都是一个人的。
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条原本注定一个人的无尽的道路上,走来了另一个人。
他想和纪文亭一起走完剩下的路。
那个人并不是温暖纯良的,他脾气很差,性格很坏,专横又野蛮,强势且霸道。
可是啊,他会在雨天把纪文亭牢牢抱紧,自己淋湿了大半也没让纪文亭沾上一点雨,会在每个冬天的夜晚给纪文亭暖脚,还会给纪文亭养几个院子的花,会专门学泡茶给纪文亭喝,会横跨大半个海洋去为纪文亭找一副他喜欢的画。
他学着控制脾气,气得再狠也没对纪文亭动过手,那个见了无数血的人但凡看见纪文亭身上一丁点小小的伤口便心疼得不行,那个久居高位高高在上的男人为纪文亭数次红了眼,他将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纪文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