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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小心翼翼地嘱咐道:“阿远,慢点慢点,我们慢慢来。”
安远覆上胳膊上的那只手,宽慰道:“没事,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我就可以陪你去逛街、去国外游玩了。”
薇薇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安远,“你呀,还是小心养着吧。累了吗?我们坐下来歇歇。”
安远坐在沙发上,把薇薇拉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说:“薇薇,我妈妈走得早,我从来没见过她,从小到大,我身边最多的不是亲人而是仆人,所以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我,薇薇,你是第一个。”
薇薇羞红了脸,轻轻把头靠在安远的肩上,“阿远,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为你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这娇滴滴的声音宛如香醇又不浓烈的葡萄酒,饮一杯下去,勾得血液也与酒精共舞沉沦。安远忍的脸慢慢向薇薇靠近,他想把这杯美酒一饮而尽。
“还真是患难与共呢。”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洪亮中还带点上位者的慵懒语气。
安远听到这声音,就像毒蛇朝他的耳边咬了一口,吓得他脸色都变了,连忙推开薇薇,拄着拐杖起身想往门口方向走去。
不过中年男人矫健的步伐要比安远快,他刚起身,男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身后还有一群保镖和管家。
安远吓得立刻给中年男人下跪,声音颤抖道:“父亲,您回来了?怎么都不提前给儿子说一声,儿子好去接你。”
中年男人站到安远的面前,彷佛希腊神话中的主神宙斯睥睨台下的罪神,看似随意懒散,实则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场着实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把头抬起来。”
安远低头只看到中年男人的皮鞋,慢慢抬头,这个男人裤筒笔直,修长的双腿隐匿于裤筒之中,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悠闲地垂下来,手指纤长,手背上的青筋连同虎口和中指的薄茧都巧妙地隐匿于灯光之下。
西装外套的扣子全被解开,隐约还能瞧见藏在衬衫底下的肌肉。再往上看,线条流畅温和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时间好像没有在这个人身上讨到便宜,不过这么说,又好像对时间不公平。
仔细瞧,时间狡猾地隐藏在了男人的眼尾处,顺着男人眼尾的弧度,勾勒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好似在宣扬自己并没有失败。
这便是沉木集团的董事长,安远的父亲,安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