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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祈突然觉得很冷,他轻轻用右臂环住自己的膝盖,左手用力按手机,试图跟冰凉的屏幕贴的更紧。
自那通无疾而终的电话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但是许昉在夏天的时候回了一趟桂城,见到了许朝荣。
时隔一年多,他们父子才终于见上一面,许昉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事情,他曾经怎么骗贺祈,现在就怎么骗了许朝荣。
他过去从来没撒过谎,唯二的两个谎言,竟然全给了自己最爱的人。
许朝荣说了同样的话,让他不要再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许昉没应声,只是在临走时,才缓缓说:“等你出来,我们还像过去那样。”
他也去看了贺祈,可是没跟他见面,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见贺祈在给门前的小花浇水。
许昉想,长高了,又瘦了一点,也不知道是好好吃饭了还是没好好吃。听说成绩还是很不错,开学就进八一高中。
许昉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对方进屋再没出来,他才回过神,匆匆赶回临城。
他晚上还得去酒吧上班,今天来得匆忙,几乎是临时起意。
许朝荣不肯见他他是知道的,回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而自接到那通电话以后,他几乎又陷入了整夜整夜的失眠状态。
回桂城的前几天,他去上班的时候,傅瑜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对,便询问了几句。
傅瑜是知道他的事情的,刚在他那儿上班的那段时间,许昉整个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姿态。
相处一段时间后两人渐渐熟识起来,许昉比傅瑜要小上个bā • jiǔ岁,对方一直很照顾他,两人也彼此了解了一些。
许昉知道傅瑜有个很喜欢的人,是个军人,喜欢了很多年,后面两个人在一起处了一段时间。
但是前不久对方退伍回来就结婚了,这个画室就是在他结婚以后傅瑜自己开的,之所以取那个名字,是因为对方的名字里有一个月字。
傅瑜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他说,就算是对过去的一场纪念吧。
然后他又问许昉:“会觉得奇怪吗?”
许昉不解,他便补充道:“我喜欢男人。”
许昉摇摇头,问他:“你只喜欢男人吗?”
闻言,傅瑜顿了顿,随后笑笑说:“大概是,因为还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