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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铺的是大理石石阶,一尘不染。
若秋寻到了若夏的墓碑,隔壁就是舅舅舅妈的,她们都被葬在了一起。
坟头打扫得十分干净,若秋在墓前跪坐下来,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什么祭品都没买。
整个山头只有他一人,雨水夹杂的雪花,淅淅沥沥地落着。
直坐到天黑,若秋才从墓前站起,拖着不知是冻僵还是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下山。
摔伤了腿后,他从来都没有感觉过旧伤复发是什么感受。
整整3年,他感觉良好,如果不是拍的片子告诉他小腿曾经粉碎性骨折过,他觉得自己就跟没受伤过一样。
他从未察觉过,为什么江沅壹号的屋子里全年四季如春。
不知走了多久,若秋才回到山下,这么寒冷的天,汗水竟然布满了额头。
他坐在公交站,按压着膝盖到小腿的骨头。
如果当年楼下不是草坪,他是不是就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如果跟这个世界告别了,是不是就不会再难过了。
公交站只有昏黄的一盏灯,忽明忽灭。
若秋按了会儿腿,发现没什么效果,索性不按了,就这么抱着画夹,缩在亭子里等公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公交车却不见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在了自己脸上。
“唉哟,你怎么还没回去?”是墓园的管理人找了出来,走近了站台,“别等啦!末班车早走了。”
“啊?”若秋站了起来,腿一阵钻心的疼,他没站稳,一下摔倒在了站台的水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