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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鹰好像总是把自己摆在一个随时就能撤离的位置,原本他以为于鹰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靠近,现在他觉得于鹰同时也在警告自己不要靠近。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就像嚼了一颗青涩的果子,酸苦味在舌尖退散不去。
一晚上的休息时间过得浑浑噩噩。
回到病房,按部就班。
等到于鹰洗澡出来后,若秋还是揣着那本字帖坐在床头,看着他拿睡衣,拿毛巾,吹头发来回在病房里走动。
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他试着叫了这个人的名字。
“于鹰。”
“嗯。”于鹰好好回应了。
“于鹰。”他又喊了一遍。
“嗯,怎么了?”
“于鹰。”
“你到底要叫几遍?”吹风机的声音停下了,于鹰略显疑惑的声音从洗漱间传来。
“叫到记住了为止。”若秋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头。
“记不住也没关系。”于鹰再次打开了吹风机。
“谁叫你嘲讽我。”若秋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咔哒”一声,洗漱间传来吹风机被关闭的声音,若秋一怔,看到于鹰从里头走了出来,朝着自己的床边走来,他立刻把身子往后挪了几寸,于鹰在床边站定,低气压渐渐侵袭了过来。
“你刚才说嘲讽?”
“是啊,你的话,在我这里听起来像在嘲讽我记不住人。”若秋在心里壮胆,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我确实要花很多力气才能记住一个人,可能MECT一做就忘了,但我至少要尝试一下。”
说完这些话,他本以为于鹰又会露出那个不屑一顾的轻笑,然而这回没有,他只是皱了下眉头,随即抬起了手。
额前的发丝被撩动了一下。
“该睡觉了。”于鹰丢下这句话,转身朝着洗漱间走去。
“啊?”于鹰的动作像是在逗雀,掐断话题的方式比嘲讽的笑更加让人火大,若秋捂着额头,瞥见床头的药膏,赶紧追着他的背影喊了句:“今天还没涂药!”
于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药膏,一字一句地回应:“我要是帮你涂药,你的男朋友会拿吉他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