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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做完了,在ICU。”
“那你还来干嘛?”
杨亚桐盯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清了,一层雾抚上他的眼。逆着光,凌游的轮廓有夕阳落霞般的光彩。
“师兄。”他很难理解自己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委屈,“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该干嘛,就想找点事做……”
凌游一慌:“哦行行行,你想在这儿就在这儿吧,没关系的。”
昨天夜里,杨亚桐在ICU门口坐着。“妈妈生死未卜”这个念头拖住他,从高空下坠,没有尽头似的,每次ICU的移门缓缓打开,他就悬停在半空,确定是和自己无关的消息,便继续下落。
原来做病人家属,是这样的心情,无穷无尽的茫然。
夜晚的医院走廊,日光灯已经关了,路灯的光透进来,窗格在墙上筑造了一些几何图案。杨亚桐盯着那些光线的轮廓,强迫自己思考一些病情以外的情节,突然想起舅舅说过,幸好有路人及时替妈妈急救,不然她都撑不到医院,再联想到早晨凌游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