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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树一阵气闷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吞回去,瞌睡也全都被吓跑了,索性也转头看着主席台,努力跟上讲话的节奏。
桌子下面,费时宇的手又悄悄摸了过来,拢住了陶树刚刚磕了的膝盖,热乎乎的手掌慢慢揉着。
表彰社会各界人士的环节放在了大会最后的部分,做足了先抑后扬。
费时宇先陶树他们一步上了台,领了一枚小小的奖章,发表了关于新区未来建设的规划发言。
陶树不记得自己在家里见过费时宇准备这段发言,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几乎都待在一起。
但费时宇说得很流畅,这些计划似乎都分门别类,很有逻辑的生长在他脑海里,不仅能随时讲出来,还能将得深入浅出,连陶树都全听明白了。
比刚才那个发言人讲得还清楚,陶树想,他心里感觉到自豪和隐秘的满足感。
陶树是和田鹏玲玲一起上的台,他以为自己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闪光灯像夜间车辆的远光灯一样此起彼伏,好几个记者都在台下举手示意,表示想提问。
陶树觉得有点紧张,后背出了汗,疤痕开始变得瘙痒。
一位女性记者拿到了话筒,陶树感觉到一滴汗从背上的两片蝴蝶骨间滑了下去,洇开在贴身的衬衫上。
“陶先生您好,听说您潜入灯红,最初是为了拍摄与按摩女相关的纪录片是吗?”
“是的,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只是一个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旁观者。”陶树拿着话筒,控制着声音,尽量不让声线颤抖露怯。
还好在场的记者都是通过警察局筛选,口碑信誉良好的媒体代表,接下来的问题都没有猎奇尖刻的内容,也不着意打听陶树和费时宇之间的绯闻。
最后,女记者还是问到了获奖的fēng • bō。
“陶先生,您的作品《灯红》近期获得了映画电影节的纪录片单元金奖,首先在这里恭喜您,不过这个奖项也伴随着评议过程是否公平的争议,关于这一点,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
问题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陶树的脸,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