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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怎么一坐在电脑前像变了个人似的?喊他也没反应,还跟你吵架。”玲玲小声跟田鹏嘀咕。
“他就是这样,疯批起来六亲不认,”田鹏倒是习以为常了,“也不光是他跟我吵,我要是不同意他的方案也跟他吵啊。”
“你俩也是挺神奇的,”玲玲啧啧两声,把肉放进水里解冻,又拿了两个素菜准备炒菜,“都拍桌子吵架了,还能是这么好的朋友。”
“我俩不是朋友,我俩是兄弟,”田鹏把菜板菜刀拿下来递给玲玲,“俩兄弟就算是动手干仗了,也打不散的。”
“哟哟哟,行,兄弟兄弟,”玲玲笑起来,“你煮一下米,那个量杯倒两杯米就够了。”
“好勒!”田鹏被支使得乐乐呵呵。
“真兄弟可不一定能这么好,我们村儿里,为了点利益家产打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兄弟姊妹可不少,你们是受过教育的,才能有这么好的关系。”玲玲看着田鹏淘米煮饭,跟他闲聊着。
“嘿,这其实跟受不受教育也没关系,大学里勾心斗角的也多,住一个寝室还有tóu • dú案呢,这个不看群体,看个人,”田鹏看着玲玲傻笑,“咱们都是好人,才能凑到一块儿啊。”
玲玲看着田鹏,好一会儿没说话。
从这次谈话之后,田鹏发觉玲玲好像变了些,原本的一些隔阂不见了,具体是什么不见了,田鹏说不明白。
日常里,大概就是他们之间亲昵的小动作多了起来,有意无意地,玲玲就会靠过来贴着他,理一理领子,捏一捏手。
田鹏觉得很满足了,他的心上人经历了太多生活的磋磨,他得慢慢去融化她心上的坚冰。
冬天的日头短,日落的时间越来越早,陶树的手总是放在鼠标上,怎么也捂不暖和,玲玲便灌上热水袋,放在陶树手边,免得他生冻疮。
田鹏时不时在旁边嘟囔,“怎么感觉你更关心陶树啊?”
然后被玲玲笑一通小气,悄悄在田鹏后背贴上暖宝宝。
成片从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慢慢一点点延长,最终成了一部总长一小时的完整故事。叙事结构调来换去,在一次次讨论、争执和相互妥协之后,还是大致遵循了陶树最初的想法。
在一天一夜的漫长渲染之后,影片终于像模像样的完成了终稿。
他们将家里收拾了一番,邀请了剑兰,准备进行正式投稿之前的内部观影活动。
陶树将邀请函装进精致的信封,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送给了玲玲。
“我这不就在家里吗?怎么还送我邀请函啊?”玲玲接过邀请函,嘴上说着没必要,手指却轻轻摩挲着信封边的烫金花纹,眼也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