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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戴上老花镜,把纸拿得老远,一行一行地认真读着。
“哼,还真是个没家世又没背景的穷小子。”
再往下读,老爷子不禁皱了眉头。
他拿起了桌上的座机,拨了越洋电话。
“喂,老徐,这个小孩儿的亲爹,资料上说,去年放出来了?”
“老实吗?”
“帮我盯着,别妨害了时宇。”
“不让人省心……”
欧洲的下午,窗外阳光明媚,照在昨夜积攒在枯黄草地上的雪团,白茫茫的晃眼。
佣人们正拿着雪铲除雪,费时宇牵着家里养的德牧在院子里遛弯儿,刚好经过老爷子的窗前。
老爷子看着当年还流着鼻涕,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小豆丁,现在已经长成了身长八尺,形貌昳丽的男人,学会了收敛锋芒,学会了运筹帷幄。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把孙子养得好,比他爸还养得好。
可怎么就犯了喜欢男人的毛病呢?
还是个他怎么都看不上眼的男人。
窗外的费时宇感受到了爷爷的目光,带着青年人朝气又不驯服地笑,蹲下身来,抱着老德牧的头,掰过来一起对着爷爷打招呼。
看那口型,是在说,出来玩儿啊。
没大没小。
该拿这小子怎么办呢?老爷子看着孙子的样子,实在狠不下心来强拆他鲁莽的感情。
——
田鹏和陶树的公寓,都在老城区的旧小区里,环境嘈杂,但烟火气十足。
陶树下了公交车,穿过一条熙熙攘攘的小吃街,拐过一个弯,又穿过一个气味微妙的菜市场,走进了黄桷树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