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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车里一方小小的空间静谧平和。
费时宇趴在方向盘上,偏头看着睡熟的陶树。
车上的空调很足,陶树的脸红扑扑的,大概是有些缺氧,眼下的乌青明显,脸颊没什么肉,比费时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似乎更瘦了些。
费时宇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许是车窗外的灯光由变幻流动变为长久地凝固,陶树很快从沉睡变为了浅眠,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动,小动作也多了起来,可能屁股坐地不舒服,不停在车座上转着腰调整着坐姿。
费时宇不想让他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失神,捏了捏眉心,动手轻轻推了推陶树的肩膀。
“……嗯,嗯?到了?”陶树迷迷瞪瞪地半睁开眼睛,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嗯,到了,”费时宇从座位旁拿了瓶水递给他,“我就不进去了,最近小心些。”
陶树老是觉得口渴,嗓子像撩了火,接过水就先喝了一口,“我知道了,我们……就这几天。”
说完陶树就沉默了,也不下车,摆弄着手上的水瓶,瞪着中控台发呆,像是没睡醒。
“你是想说,这几天,我就不要过来了,是吗?”费时宇说。
陶树猛地抬头看着费时宇的侧脸,眼里有犹豫,又有歉疚。
“跟我不用这么字斟句酌,你舒服,我也情愿就行,”费时宇笑了一声,又问他,“小树,这么多次见面,都是我主动抓你,找你,主动过来吧?”
陶树转脸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点了点头。
“那么下次,换你来找我吧,”费时宇向后靠在座椅里,“你把你要做的事做好,了结了,然后再来找我,我就算要和你怎么样,我也希望你心无旁骛,能做到吗?”
“好。”陶树几乎是瞬间就回答了。
“我还有一个条件。”费时宇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什么条件?”陶树忐忑地问。
“到那天,要告诉我,耳钉不能摘下来。”
陶树松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费时宇放在腿上的手。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两眼一抹黑的,”陶树捏着费时宇的拇指,“答应你的,我不食言。”
陶树说完了,就想要放手下车,费时宇看着他松开的手,一把拉住,把人又拉了回来。
“怎么……”陶树没稳住,往费时宇身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