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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田鹏以前知道一些陶树的成长经历,剪辑时也是第一次听这么详细的过程,难受了很久。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发了句“知你从小不容易,我很心痛,千万珍重自己。”
陶树看着这句话笑了起来,田鹏怎么还拽出了这么一句民国信件风格的信息?
田鹏外形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的北方男人,一把络腮胡下面却是极具反差的细腻善感,陶树估计是自己讲述的那些话点中了他心里的酸穴,想发一条信息过去笑话他,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自己心里却也酸酸涩涩的,他已经离那个噩梦很远了,彼时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足以自保的成年人,但感受到来自他人纯粹的好意和怜悯,依然会让陶树觉得眼眶酸涩,他这辈子接受到的温暖与爱,几乎全部都是来自于与自己毫无血缘的人,而那些和自己共享着基因与血液的所谓亲人,却可以在幼小的自己身上施加那么纯粹的恶。
陶树闭一闭眼睛,把酸涩的眼泪逼回去,给田鹏发去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又去看未接来电。
除了田鹏打来的两个电话,有一个居然是费时宇打过来的。
费时宇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他不是让自己不要联系他吗?
陶树想了想,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今晚在灯红那么反常,在柜台上又闹得动静不小,估计是费时宇安排的眼线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