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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时宇,你录这个干什么?”陶树揉着头顶问,“威胁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非你真的想睡我。
陶树想到这个可能,瞪着眼观察费时宇,不会吧?他一直觉得费时宇说要睡只是逼迫自己的话术,且以为关于这一点他们俩心照不宣。
“我现在这个处境位置,随时对重要谈话录音是基本操作。”费时宇说得坦荡自嘲,他当然不是真的想睡陶树,至少当下他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看陶树暂时没有去处,一切又都是因自己而起,想帮陶树找一个安全的酒店临时住一晚而已。
费时宇脑海中闪过陶树刚刚的质问,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当然不是。
他不是心虚,做过的事和自己控制不了的事,他从不后悔,也从不在道德上苛责自己,他只是想稍稍做一点补偿,为了这个白费力气和自己周旋,气鼓鼓与自己争辩的男孩。
“找附近的合作酒店。”费时宇吩咐已经开着车绕了不知多少圈的助手。
陶树听见这句“找酒店”,手从头上放下来,无措地坐着,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像不断从他脸上忽闪而过的灯光一样晕眩。
费时宇转头看着安静的陶树,正想着怎么开口和陶树说刚刚自己是和他开玩笑。
但冷暖交错的光在陶树的面上勾勒着,照得他的眼珠明明灭灭,那样好看,又被车窗外的纸醉金迷镀上了一层妖冶,勾得费时宇的目光定住了,忘了开口。
“你是真的想睡我……”陶树喃喃地说,他已经被目前的状况击晕了,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给费时宇一系列的行为下定义。
费时宇定定地看着陶树的脸,一时竟说不出个“不”字来。
车很快停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从陶树那一句“你是真的想睡我”开始,他们没有再说一个字。气氛凝滞,不知该如何拒绝,如何解释,如何回归到原本的轨迹。
助手拿着费时宇的身份证,去开了一间大床房。
二十分钟后,费时宇站在一间有着广袤舒适大床的酒店房间里无所适从。
怎么就到了这里了?
啊,他没有告诉助手自己不是真的要睡陶树,他也没有告诉陶树自己不是真的想和他共赴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