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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的脚底都带了一层灰,骊骅的突然决定太仓促,显然随从们还未来得及仔细清扫。
这样的屋子可以住人吗?
甘琼英进来之后,骊骅还是坐在桌边,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刚洗漱过,墨色的长发散落,衬托得那张脸素来温平的脸,竟然霜冻冰冷。
骊骅其实没有想到甘琼英会来,也想不到为什么会来,她的面首何止一个曲小将军,即便那人真的患了什么恶疾,她也还是有一百七十几个人。
骊骅本以为今夜她会在那里留宿。
手中的茶盏被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骊骅的脊背绷直,始终不肯抬头,直到听到了甘琼英的询问。
“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怎么来这里了?”
甘琼英走到他身边,直接去抓他的手。
可刚触碰到就被甩开,她看到骊骅皱了下眉心,虽说那张面皮做表情时并不易察觉,但她确实看到了。
而且甘琼英注意到,骊骅的掌心有干涸的血迹,什么时候受的伤?
“这是怎么弄的?”甘琼英是真的关心,她不顾骊骅的挣脱,强行抓住了他的手掌摊开,看到了伤痕。
她扫了眼桌上,杯盏是足数的,那是什么利器划伤的呢。
骊骅一言不发,不着痕迹观察她的焦急神情,他忍不住反复比对刚才她着急的样子,自己都不知,此刻他竟然将自己和一位面首做比较。
他控制不住好奇,她到底更加紧张谁。
没有听到回答后,甘琼英看向骊骅。
骊骅抿唇,但想到她方才那副着急的模样,实在难忍怒气,开口就扯谎道:“摔了一跤。”
甘琼英正纳闷院中平坦,她这一路疾步过来也没个磕磕绊绊,怎么就会摔了。
不曾想骊骅再次开口,直接将她噎到哑口无言。
“我是个残疾,公主不是知道吗?”,骊骅终于肯抬头,与她对视,“公主府门槛那么高,高攀不上,摔了不是很正常。”
这是翻旧账了,前阵子满月才说完这话。
甘琼英被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个锅她是必背不可,便直接转移话题,故作骄纵厉声吩咐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