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温瑜这一觉睡醒,便听说姚正卿已同意归顺了。
她颇为意外,问了昭白才知,是李垚前去“说服”的,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差隔着牢房门,没法指着姚正卿鼻子让他触柱谢罪去。
昭白显然很高兴,说:“先前在南下的途中,对那些摇摆不定的谋臣,李大人也是这般狠颜厉色,骂得他们面红耳赤,羞欲遁地。”
温瑜揉揉额角,道:“继续替我念书吧,明早前若学不完这《景顺政训》的上篇,得被先生骂得羞欲遁地的,便该是我了。”
她房里的灯烛,又是亮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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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坪州军驻军处,萧厉的军帐烛火亦是燃了一宿。
天将明时,范远巡营至此,见他帐中亮着灯,欲顺道交代他些关于南陈使臣进城后的巡防事宜,掀帘进帐,便见萧厉两臂撑在案前,凝神盯着铺在案上的舆图。
他全束起的发散了一缕耷在额前,下巴上也冒着许多细短的胡茬儿,似许久都不曾好眠过的模样。
范远吃了一惊,道:“你这是多久没睡过觉了?”
萧厉似这才发现有人进帐来,锋利的眸子只抬起扫了来人一眼,便又落回了舆图上,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
范远走进一瞧,才发现他手上那份舆图,已密密麻麻地做满了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标注。
他不解问:“这是什么?”
萧厉用在油灯处烧焦的竹签在舆图上画了最后一笔,他按按眉心,冷凝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说:“我推演了多日,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形都试了一遍,终于找出了这沙盘演兵时唯一能让坪州获胜的法子。”
此言一出,范远看那张舆图的神色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