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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衍时吸了一口气，却感觉像是吸进了一嘴的玻璃渣子。

肺里都是难受。

但最终他只是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他这般，叶商言心里更加不好受，以前他总是劝贺衍时为了云舒能冷静点，这会儿他倒是想让贺衍时发泄出来了。

“那我们先出去？”叶商言用眼神询问Michael陈。

Michael陈点头后，他才拉着贺衍时离开。

奇怪的是，贺衍时就像是只气球，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直到出了诊所大门，叶商言才发现，贺衍时的眼睛是空洞的，就像是一个已经被抽走灵魂的人。

他从未如此，就算当初被贺衍之背刺，不得不肩负起整个家庭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丧气颓废。

以前，叶商言只觉得贺衍时遇到云舒后，终于有了烟火气。

这会儿他才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贺衍时是个人，他也会脆弱。

他陪着贺衍时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才无力的开口说道：“走吧。”

贺衍时却默默地转身，看了一眼诊所的方向。

“我先走吧，我想在这里等她出来。”

“可……”叶商言吸了一口气，“我陪你在这里一起等吧。”

贺衍时没说话，折身回到了车上。

叶商言见状，也跟着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下。

而此时在诊所里，林淼淼利用她平时看小说的优势，很自然就把云舒骗了过去。

“所以我会在这里，是因为我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所以你才把我送到心理医生这里来的？”

“是的。”林淼淼紧张地盯着云舒。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衍时要骗云舒了。

云舒并未怀疑：“那撞我那个人呢？”

“哦，已经处理了，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先回去吧。”

云舒看了一眼诊所的设备，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却说不上来。

“怎么了？”

“没。”云舒摇摇头，忽而又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呀，是你朋友吗？”

林淼淼：“嗯。”

“可是我觉得有个人看我的眼神好凶呀，像是看借钱不还的人，我是不是欠了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