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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书房内的气氛压抑下来。
——皇帝直接提这样的问题,显然不是要听场面话。
季允坐得笔直,身体下意识收紧,沉默良久方道:“回陛下,臣此举的确是为了大夏,但也存有私心。”
“临川侯是臣旧主,早年于臣有恩。当时朝中清算越国遗民,臣恐临川侯受到牵连,又爱其才干,遂将其护在自己府上,也算略报昔日恩情。”
“只是这样?”程放鹤意味深长地问,“是恩,不是恨?”
季允慢慢低下头,状似恭谨道:“只是这样。报恩。”
话音平静,平静得可怕。
听他这样说,皇帝突然笑开,“好啊!季将军是这等私心,朕就放心了。临川侯,你随季将军回府吧。”
程放鹤也笑了,起身朝主座长揖,朗声道:“谢陛下成全。”
……
皇帝不打算多说,季允也不问,任由程放鹤一身便衣旁若无人地离开御书房,穿过宫苑。季允就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出了宫门。
程放鹤大大方方坐上将军府的车驾,拍拍身侧的座位,“季将军先把本侯送回府上,再去营中公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