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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这……”
王冬望着自家侯爷衣衫浸了汗,薄薄贴着身形,一脸风情不自知,还有眼尾鲜艳的红潮,骨头一酥。
直男王冬突然理解了这世上为何会有南风馆的存在。
程放鹤全不管他,钻出衣柜扶着墙,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歇了半晌才缓和过来。
“走,去后院。”
他径直来到窗边,却被窗外的风吹了个透心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关得太久,忘记现在已是初秋,而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回衣柜里想找件披风或者大氅,但季允似乎很少穿这种累赘的东西,最后只翻到一件玄色斗篷。
程放鹤一边嫌弃人家朴素,一边裹上遮风,揣了那把剪刀防身,踏着夜色,循着道边烛火,直奔后院而去。
……
推开纪柳的房门时,他看到的就是季允持剑指着纪柳的画面。
气氛剑拔弩张,屋里散乱不堪,昏黄烛光映在大将军冷淡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狠厉,又似乎没有。
纪柳慌得不成样子,颤抖着手从一地狼藉中摸出个瓷瓶,拔掉瓶盖。
不好,他要服毒!
程放鹤从愣怔中回神,踉跄着跑到纪柳身前,摸出剪刀要去夺那瓶子。
——一半是装给季允看的,一半是真怕纪柳自己把自己毒死。季允这一剑不致命,要是纪柳死于毒发,岂不是不算自己的任务kpi了?
剪刀挑落瓷瓶,瓶内的棕褐色液体淋满刀刃,程放鹤抱住素衣染血的纪柳,强行挤出悲伤的表情,用指尖去堵他肩上伤处。
“纪郎……本侯的纪郎……”
“侯爷,他不是真正的纪垂碧!”季允语气略显生硬,“他是原来侯府后院的柳公子,扮成纪垂碧接近侯爷,实则与李光耀密谋……”
“什么?——不,他就是!”
程放鹤抱紧面前之人,脸埋在他怀里,吸着鼻子带着哭腔道:“本侯的心爱之人就是他,季允,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听你的话,就不会伤害他……”
季允两步上前,给程放鹤展示那眉笔,点在纪柳锁骨,再用血迹擦去,“那颗黑痣是他自己用眉笔涂上的,侯爷看清楚,他就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