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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你怎么还在?”
问完,程放鹤自己先想起来,王冬在这里并不奇怪。
那天京城沦陷,临川侯遣散府里杂役随从,魏清也问过他牢房中人要如何处置,他的回答是“不管了”。
牢里关着一些不安分的人,这时候放他们出来,这群人很可能不去逃命,而是来坏他的计划。他程放鹤也不是菩萨心肠,只想救无辜之人,而牢里关的害过他的家伙,他不杀已经很仁慈了。
至于夏人来了之后杀不杀,那也不是他的责任。
王冬道:“当时牢里囚犯大部分被季将军杀了,还有的发去军营做苦力,属下百般哀求道歉,才勉强保住性命留在府上,如今在马房掏粪。听闻侯爷有难,好不容易溜过来,看看侯爷可有需要。”
“百般哀求道歉?”听上去并不是个对季允有用的手段。
王冬窘迫道:“属下其实是向季将军解释,从前那些事都是蔡管事吩咐的,后来才明白蔡管事背后有高侍郎和丞相党……您也知道,那些人想要属下的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属下也身不由己啊!”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窗外没有守卫?”
“守卫都在正门,人数不多。窗户是从外头插死的,您从里面打不开,要那么多守卫做什么?”王冬过来扶起小马扎上的侯爷。
程放鹤想了想,确实用不着守卫。他程放鹤就算逃得出无心阁,也逃不出侯府,而且他若真敢逃,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惩罚。
“侯爷若有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属下一定尽力。季将军性情不定,属下生怕他哪天又要shā • rén,那时候只盼侯爷说两句好话,至少保住属下性命……”
程放鹤望着面前的王冬,此人虽然不是有气节的忠仆,但那番“身不由己”之说倒还可信,不像会平白无故害他。让此人帮忙,说不定能摸到什么任务线索。
于是他道:“本侯想去一趟后院,你有法子么?”
王冬点头,“这个不难,待属下安排就绪,挑个合适的时间带您过去。——侯爷,您这屋里是什么味?”
程放鹤嘴角一抽,没有回答,而是叫住欲告退的人:“等等,把你的外衣留给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