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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执中除去面纱,破天荒要了杯淡酒。她当年在军中也是豪饮之人,可自打住进临川侯府,便再没喝过。
她已不适应酒的辛辣,抿一口就咳,却硬是灌下半杯,叹口气,“今日始知,原来世代贪蠹的临川侯府,也出了一位胸怀天下的主人。”
林执中问过他很多次为何培养季允,程放鹤始终避而不答,如今终于摊牌:“我过去作恶太多,给夏人送个将军,也算赎罪了。”
酒意上来,林执中忽而凌厉,“玩弄旁人的心,也叫赎罪?”
一直躲避的事实被戳穿,程放鹤眼眉耷拉下来,别过头冷哼,“我救他性命,为他治伤,让他读书习武,把他从卑贱的俘虏变成领兵的将军——我给他这么多,就向他要了点廉价的感情,难道他还亏了?”
“再说,他将来是要成就大业的人,早该认清情爱的真相。等他打回越京攻陷侯府,一刀把我捅了,大将军从此就再也不会为情所困。这不挺好的么?”
“此事断不会如此简单,侯爷且看吧。”林执中抬起下巴,指着桌上一本册子,“那是季允留下的,侯爷该见识一下他如今的本事。”
程放鹤本能地不想看季允留下的东西,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