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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官场腐朽多年,早已病入膏肓,并非临川侯一人所能挽救。再说,程放鹤的任务只有帮反派黑化,他不想多管闲事。
走进议事的逍遥殿,程放鹤坦然承受众人的凝视。临川侯美貌太过惹眼,尽管此时大家黑着个脸,他仍能感到有人盯着他移不开目光。
堂上高挂崭新的“逍遥殿”牌匾,下属官员分列两班。坐在上首的徐将军朝主座拱手,试探着问:“听说,侯爷拆了临川侯府的祠堂?”
徐朴将军是锐坚营主将,手握重兵,但品级低于临川侯。程放鹤舒舒服服靠上主座,弯眉一挑,“本侯要在侯府建一方汤池,风水最佳之处恰好被祠堂占了。本侯无奈,只好把祠堂里供奉的牌位挪去了仓库——怎么,徐将军有意见?”
在座不少人与老临川侯合作多年,一听小侯爷把祖宗牌位挪去了仓库,有惊有怒。徐朴道:“请侯爷三思,为建汤池拆除祠堂,此举……未免有不敬先祖之嫌……”
程放鹤右肘支着紫檀扶手,细心折起袖口团花纹,露出窄窄一截皓腕,“不敬先祖?历代临川侯先祖,无不与奸佞为伍,有什么可敬之人么?”
此言一出,众人色变。
程放鹤冷笑,“本侯近日身子抱恙,无心公务。临川侯府诸事均有成例,往后诸位自行依例裁度即可。本侯印鉴就放在逍遥殿,可随时取用,若无特殊事项,不必告知本侯。”
他取出临川侯府公章置于案上,起身离座欲行。
下头有人反应过来:“敢问侯爷是何疾病?”
“心病,”程放鹤随意朝众人一笑,凤目长尾挑起一抹暗红,洇开无限多情,“无药可医。”
说罢他昂首离去,绛紫色衣带翻缠,勾出临川侯似不盈握的腰线。
众人愣愣望着那风流身形,待有人叫出一声“侯爷”时,哪还有他的影子。
“侯爷这是怎么了?”诸官员无法,遂抓了侯府的下人问,“先是将勤谨殿改为逍遥殿,又拆了祠堂,得了心病不理公务——性情大变啊!”
侯府仆从摸摸下巴,“可能是侯爷今日……新得了一位美人。”
众官员:?
……
程放鹤早早离开逍遥殿,却在书房看公文直到夜里。倒也没那么多公文要看,只是想拖一拖再见季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