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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水诧异地望着褚灵,张了张口,除了眼泪不停落下之外,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但我有条件,我有条件褚大人。”鬼程典哽咽说道,“徐望水这辈子必须以程典之名活着,护好玉川的百姓,照顾好我的玉姐。”
褚灵这次没有复述,而是望着徐望水,认真严肃地说道:“此世间再无徐望水,只有程典。程典需护好玉川百姓,兢兢业业,不得懈怠。若有一日徐望水敢鱼肉百姓,欺辱百姓,那褚灵一定会以程典之名,来重新判刑,取你性命!”
“你可听清了?”
徐望水重重点头,沙哑着嗓子道:“徐望水记下了,此生必不会忘!”
褚灵又看向宋玉姐,认真地说道:“你前半辈子够苦了,后半辈子就为自己而活吧。你不需要谁的照顾,也不需要守着枷锁过一辈子,你该自由的活着,这才是程典想要的。”
宋玉姐泪流满面,哽咽到说不出话,直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嘴唇道:“谢,褚大人。”
褚灵说罢,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断裂的簪子后,缓缓走了下去,抬手交给了宋玉姐。
宋玉姐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玉簪子,手颤抖着将簪子接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褚大人,程典他......”宋玉姐欲言又止,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一个死人。
但是刚刚褚大人判案,那一句句的话,那么的笃定自然,仿佛真是程典在天之灵,让褚大人判案一样。
鬼程典早已随着褚灵一同走了下来,此时望着还双眼通红的玉姐,忽然心中轻松地道:“夫子说,因为我有执念,所以我没入轮回。我想过很多次,我直觉我的执念应该是被杀,应该是被夺走了县令之位,应该是被夺走了妻子。”
“但其实我的执念,是再看一眼她,告诉她我没有辜负她。告诉娘,儿子终于可以不让她再浆洗衣服了。告诉我早已过世的爹,儿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褚灵望着宋玉姐轻声开口道:“我是在断臂骨头旁边挖到的这个玉簪,它藏在一个破损的布包里,应该是贴身携带的,是很重要的物品吧。”
宋玉姐重重点头,哭着道:“这玉簪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让他拿着应急,若是没钱,就直接当了。”
“他那么辛苦的时候,都没有当了玉簪,所以应该是心里舍不得,看来在他心里,你极其重要。”褚灵说道。
宋玉姐将簪子紧紧攥住,抵住了胸口:“他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褚灵忽然轻笑一声:“玉姐你知道吗,这轮回一说很有意思。这程典今生无论遭遇了什么,他都是辜负了你。所以来生,他必要先找到你,为你当牛做马,凭你差遣。”
宋玉姐也哭着笑了:“原来是这样,我记下了。”
“那玉姐你可不能轻易就原谅了,你得好好磋磨磋磨他,让他跑西头买红绳,跑东头买红布,买了还说不满意,让他重新买。”褚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