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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夔咬住了牙,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在产房里面的婢女端着盆子走了出来,同时,属于产房里面的血腥气,也一并传进了他的呼吸里。
谢夔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心头的惊慌越发明显,那只原本握成了拳头的手,也忍不住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哪怕是在战场上,见惯了鲜血,谢夔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时候像是现在这样让他觉得这抹血色这么令人恐惧。
谢夔还想趁着这机会朝着产房里多看两眼,但房间里的嬷嬷皱着眉走了出来,挡住了谢夔的视线。
“还请驸马回避。”
又是同样的话。
谢夔:“我进去看一眼。”
他语气坚决,好像谁不同意,他就要硬闯进去一般。
宫中的嬷嬷脸露为难,这产房不应该是男子踏足的地方,但是现在驸马坚持,她们再拦着,好像也拦不住?
谢夔就是看准了这些人不可能真用什么强硬手段拦住自己,趁着嬷嬷没有回答的瞬间,他一闪身,就进了产房。
等到进来后,谢夔才发现在房间里的血腥气,可比在外面闻到的浓郁上百倍。他的视线,几乎没什么停顿地就直接落在了鹤语身上。
谢夔蹲在鹤语跟前,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心疼和自责。
“殿下?”谢夔低声唤着在床上的人,他伸手将鹤语面上因为汗水而变得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耳后,粗糙的手指尖上都只剩下了轻柔和怜惜。
鹤语恍惚间听见了谢夔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睁开眼在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时,鹤语才知道刚才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谢夔真的来了。
在看见谢夔时,鹤语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真的觉得好痛,谢夔不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忍住不哭,但一见到谢夔时,她顿时觉得委屈铺天盖地地向自己袭来。
“谢夔……”鹤语才刚张口,就尖叫出声,肚子真的太痛了,那哭腔都像是破了音。
谢夔也被鹤语这一声惨叫吓得心头一个激灵,他伸手握住了鹤语的手,任由后者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背,好似半点痛都感受不到,他只来得及看着面前的人,口中低喃道:“我在呢,我在这儿,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