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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走卒小贩,还是朝堂官员,无一不知道谢夔率领着朔方军,与河东军两方夹击,将匈奴人逼退数百里,不敢再犯。
除夕的那一晚上,便是整个匈奴分崩离析的夜晚。纵然是有都拉克意外的死亡,推动了谢夔的计划,同时更是因为谢夔手中率领的八百骑兵,将草原腹地的各个部族的粮仓都烧毁,跟钟世远等人率领过来的大军会合,逐个击破,彻底让整个匈奴都成为一盘散沙,群龙无首,自然也没有了再聚之力。
虽然鹤语在初五接到了消息,还有一封谢夔的手书,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谢夔处理,鹤语一时间也见不到人。
不过,在看见谢夔在信上说自己一切安好,鹤语便放心了不少。
自从除夕夜那一晚上她从半夜惊醒后,其实心里一直很担心。鹤语总觉得那是什么不好的预感,所以这几日都放心不下,愁眉不展。
这个年的最后一天,鹤语在府上做女红。
她平日里是极为不喜欢做女红,可是现在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鹤语便来了些兴趣。
宫中不缺绣娘,在她被御医诊出有孕后,宫中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赏赐就没有停下来过。可现在鹤语还是忍不住自己给小孩子做衣服,她的绣活实在是有些磕磕巴巴,一旁的珍珠和玛瑙看了,面上的神情紧张得不行。
在鹤语又一次被手中的绣花针戳到了指腹时,她“嘶”地一声叫了出来。
珍珠和玛瑙见状,纷纷上前一步,紧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只见这时候一道身影比她们二人更快,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出现在了鹤语跟前。
后一秒,甚至鹤语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刚才那根被银针戳了一个小洞的手指头,被温暖包裹了起来。
珍珠和玛瑙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眼中纷纷划过一道吃惊,不过两人很有眼力价,很快就从内室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回来的驸马和公主殿下。
鹤语在反应过来后,就想要抽手。
她没想到刚才是谢夔直接过来就将自己的手指头放进了嘴里,虽然她知道谢夔吮吸的动作很正经,没有别的意思,但这男人刚才竟然当着自己身边两个贴身婢女的面做出那般动作,鹤语面颊上顿时飞上了两片红晕。
“你做,做什么?”鹤语红着脸问,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问谢夔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门房也没有来通禀一声。
好在谢夔已经松口,在感觉到她的动作后,就吐出了她的指腹。
谢夔皱着眉,刚才自己还没有进门,他就在外面听见鹤语的惊呼声。谢夔听出来这声音里的惊痛,忙不迭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结果就看见鹤语拿着银针,看着另只手上的一个小血点。谢夔哪想到那么多,等他站在鹤语身边时,他就已经直接伸手,将后者那只受伤的指头含在了嘴里。
谢夔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怎么自己在绣……这是绣的什么?”谢夔原本是想问怎么鹤语自己在绣手帕,但低头一看,在那竹篮里的,显然不是什么女子用的手帕,而是一团他没看明白的小玩意儿。